熟悉的脂粉味又来了!
林悦容上身穿着梅红丝絮玉锦,下身是墨绿锦散花裙,端着一盘糕点,露着手腕,腕上带着一双镯子,移动间,刻意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林栩栩这算是明白,为什么李既明会知道自己病了,特意来看自己了。
“苏姨娘,你怎么来了?”林栩栩热情迎上,靠近后,方才诧异道:“呀,怎么是妹妹,我还以为是姨娘呢?妹妹与姨娘长得愈发像了,真是个小美人,不过……”林栩栩附耳小声道,“你屁股好了?这么快就出来晃悠了?”
“你,你。”李既明在这儿,林悦容又不能发火,只能憋屈道,“是么?姐姐年纪不大,怎么眼神就不好了呢?”
林栩栩小脸一红,看着李既明羞涩道:“瞎说,我如何眼神不好了。”
李既明这时也明白,林逸阳请自己来,看似是关心侄女,实则是在为自己的女儿铺路,计算他?胆子还真是够大的。
林悦容恨得牙痒痒,却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,冷静!
“世子,姐姐,请尝尝悦容亲手做的糕点吧。”林悦榕换上副笑脸,将东西放在院中的石桌上,拿起一块儿,双手递给了林栩栩。
“多谢妹妹,只不过来者是客,这一块儿,应当先给世子才是。”林栩栩接过糕点,递给了李既明。
无事献殷勤,小心点儿总是好的。
李既明心中冷笑,他接过糕点,意有所指:“你这般殷切,我若出了事,你们林家一门老小可就得小心了。”
“世子说的是,是悦容疏忽了,来人啊,寻银针来。”林悦容心中咯噔一下,生怕李既明将那糕点吃了,自己和爹爹的计划落空不说,还会惹下大祸!
“要什么银针,你我姐妹先吃不就行了。”林栩栩说着,将李既明手中的东西塞到了林悦容的手里,自己则是拿起盘中其它的糕点,大口吃了起来。
“愣着做什么,吃啊,难不成糕点里还有毒么?”林栩栩擦了擦手,示意自己一块儿已经吃完了。
“姐姐真是会说笑。”林悦容拿着烫手的糕点,没办法,小口小口咽了下去。
她没下毒,只是手上这块儿特意给林栩栩准备的糕点,没少放巴豆,原想着林栩栩脱不开身,她和世子独处的机会就来了。
“那个,悦容还有事,就不耽误世子和姐姐了。”林悦容咬牙吃了两口,便借故要走,巴豆药效极快,她可不能再呆下去。
林栩栩哪儿肯,拉着她的手腕,好不亲昵地说着话,不出片刻,林悦容便当着李既明的面,出了个虚恭。
林悦容的呼吸都静了,她的脸红到了脖子,恨不得找个地缝立马钻进去。
“好不好玩?”林栩栩凑着林悦榕耳边,小声问道。
“林栩栩,我跟你没完!”林悦容咬着牙,甩开林栩栩,夹着屁股晃晃悠悠地逃走了。
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些许香味和臭味。
林栩栩掩了掩鼻子,回头尴尬一笑:“抱歉,让世子见笑了。”
李既明黑着脸,脑海里还播放着林栩栩三两口吞下一大块儿糕点,完事儿后还舔了舔手指的行为。
这女人简直是粗俗不堪至极!
“你!”李既明的声音隐有怒气,不过恋爱脑的林栩栩显然没听出来:“我?我有空,什么时候都有空。”
李既明好不容易来一趟,林栩栩美滋滋地幻想着,和美男逛街,共进晚餐的戏码。
“我李家的大门可不是这么好进的,你自己好好反省吧!”李既明甩了甩衣袖,大步流星离去。
林逸阳早就守在前院,见李既明脸色不好,以为女儿计策成功心中更是欢喜,他快步迎上去:“世子这就要回去了?我那儿新得了好茶,您可要尝尝?”
李既明冷笑一声:“多谢,不过你还是看看自己女儿去的好,我怕她羞愧上吊。”
“什么?!”林逸阳一脸懵,张着嘴刚要追问为什么,就被李既明直接撞翻在地。
李既明出了林家,上马车后便怒气全消,一脸平静,他的车夫是个中年糙汉子,名叫凌锋,生的壮实憨厚,不知道的以为是个寻常车夫,但其实,凌锋内功浑厚,轻功了得。
凌锋外表粗糙,声音又如少年般:“您回府么?”
“去红楼看看王久回来没。”
红楼是李既明的信息网,淸倌儿名妓负责打听各大贵族的家事,后面的人,负责大燕内外以及它国情报。
撒网庞大,正在日益完善中。
王久还未回来,李既明塑造游手好闲的形象后,看了眼林栩栩的册子,吩咐几句后就回了齐王府。
林宅。
林栩栩还在发愁李既明对他的态度,这事关自己后半辈子的人,她必须搞清楚!
“春夏,你知不知道,世子让我反省什么?”一想到那张黑脸,林栩栩就觉得很委屈。
春夏低着头,想说又不敢说,纠结一番:“可能是您捉弄自己妹妹,也可能是您举止粗俗,让世子不喜了。”
“我捉弄自己妹妹?我举止粗俗?”这明摆着是林悦容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吧。
行了,林栩栩确定了,她的这个贴身婢女跟她不是一条心。
贴身之人,不是一条心,那可是万万不能留的!
“姑娘莫要生气,奴婢都是实话实说啊!”春夏缓缓下跪,眼露惊恐,仿佛要面临什么不好的事一般。
林栩栩有些奇怪春夏的反应,她认真回想了原主记忆,也没搜到原主对春夏有多苛责,倒是确定了春夏是个吃里扒外的,板着脸,道:“可你这实话让主子很不开心了呢,你这么喜欢跪,就一直跪到天黑吧。”
管这春夏从前如何,今后在她手里,可就容不得幺蛾子。
老太太咳声浑浊,冰糖雪梨膏润肺止咳,生津利咽,这又是秋天,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效又易,眼下她还是去厨房,想法先融化老太太的心才是。